2017年9月23日 星期六

賴清德越描越黑的愛滋汙名建構

昨日一場座談,作家張耀升主談小說、劇本創作者,如何寫出一個有骨幹,亦有血肉的故事,關鍵之一是讓人物(角色)的行動,成為推進劇情主線的能量。但要讓一個角色能成立、能誘發觀眾同情,進而相信一個故事,前提就是做好田調。簡單講,要描述一個人、一種身份、一種職業、一種人際連帶,以及與這些條件相互餵養的環境背景,你得去親自接觸他們,若無法,至少你要閱讀、做足資料蒐集。


也許是刻意回應官員近日曖昧又失衡的愛滋言論罷,張耀升舉例,每年在由他參與評選的小說創作獎,參賽作品中,一定有人會寫愛滋病患,但故事裡頭對疾病與病患本身的描述,也總有一兩件,無知到近乎離奇。好比,當一個人發現自己是同性戀時,身上便無故莫名帶有愛滋病毒(當然,我想多數人能分辨HIV病毒與愛滋病的差異),接著,與家人吃了一頓晚餐,病毒便開始擴散傳染家人,於是這名帶原者自此陷入無底的痛苦與墜落。
 

「我的天啊,至少google一下好嗎?」粗略舉例後,張耀升語氣跨張地喟嘆。他說,不知道這類對於愛滋病感染與傳染途徑的錯誤認知,究竟何來,但因為每年都仍有學生交出這類作品,描述、建構他們所認知的疾病與病患。於是他相信,那個嬗遞不實言論的源頭一定還在學生可觸及之處。
 
雖然昨夜座談氣氛輕鬆有餘,但從今早賴床的二十分鐘,拿手機看臉書,發現這兩天持續出現更多對愛滋病的釋疑,就知道小說家的焦慮迫近又具體;這些(同溫層的)臉書發言,從公衛論述、從近代歷史、從影視文本,無一不努力,試圖破解與疾病、病患在各種生活政治層面裡夾纏的謠言、偏信和錯誤解讀。
 
真的,握有高度政治力、能見度的當權者,簡單一句話抹除,即便用看似客觀中性的科學語言,現身於公開、公眾場合,殘局就得如此,磨耗更多人、更多年來的心力與口舌,去澄清、說明,與置疑者繼續辯證。還能對話都是好的,最怕是加深那些從不自覺,更遑論自省的歧視。
 
所謂歧視,有時候甚至不是單單源自對疾病的恐懼與賤斥,更來自對「健康」這概念,無條件的支持與擁戴。於是,也才在男同志社群時不時看見「無套得病活該」「用藥找hi不要來」這類表態。然而,真正有效防治疾病與掃除汙名的策略,如果不是接納各種性別族群,對性生活實踐(包括性交方式、性交對象)的樣貌與需求,再來討論合理且可負擔的醫療處置與社會成本,那麼處理疾病與病者的最後解方,恐怕就會類近《金牌特務:機密對決》當中,美國總統無視(因每天工作二十小時於是也用毒品紓壓的)下屬苦苦哀求理解每個人使用毒品的原因,至少看見他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,而仍執意誘捕千百萬染毒者,任其生滅。
 
這樣荒唐、激烈、不快樂結局的代價,電影裡承擔不起,現實世界的我們能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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